【和新冠肺炎疫情有关的记忆】
【和新冠肺炎疫情有关的记忆】 小区群里又有人贴了一段视频。 和两个月之前不同的是,现在群里转贴的小视频,八成以上都是自己拍的而不是什么地方转来的“瓜”。视频里,一条马路之隔的小区,楼下绿化带的土地里一动不动地趴着一个人。不知道为什么,也不知道是死是活。拍视频的人徒劳地喊着,打啊!打啊!大白去哪里了啊!边上另一个声音很丧气地接话:没用的,打过了,起码半个小时,更长的,没办法的,有什么办法,没办法。 视频里还有一个老头,呆呆地站在那里看着地上的人。过了好一会儿,才看到他抬手抹脸,也不知道是汗是泪,上海已经入春,他还穿着羽绒服,头发花白,转过身还来想说什么。地上的人依然一动不动。 之前微博上一直在转的一条消息是有孩子高烧,孩子爸爸不顾一切开车带孩子冲出去求医,很多人回复说“是我我也这样”“不能太听话”…..但很多人根本没有车,他们中间的幸运儿,也不过就是可以走路去医院。其他那些就只能徒劳地在小区门口张望、在居委会吵架、在家里哀嚎。 即使是开药都是一件麻烦的事情。有些小区有统一代开的途径,但更多的小区完全没有余力来做这件事,大家在群里疯狂转发各种能开药的小程序各种“互联网医院”攻略。页面上都有各种各样正能量的、让人安心的大字,比如保障、全力、顺利,和无处不在灰灰黑黑的小字,比如抱歉、配合、耐心等待。试过几次你会知道现实:不一定能挂上号,挂上号也不一定有药,有了也不一定能送来,送了也不一定送到。这种情形之下,一旦成功,巨大的喜悦会让你完全顾不上计较之前的所有,甚至还会生出一种激情,精神百倍地投入抢菜事业,直到所有菜品全部下架。 一个不那么致命的病毒,应该没有武汉当年那么惨烈,却总是给人更强烈的“我本可以”的感觉。本来可以开开心心,本来可以自己搞定,本来可以不用恶化,本来可以……但实际上这一切都是一样的,没有什么我本可以,大环境之下别无选择只能指望运气。我想起那个压抑的电影《被涂污的鸟》,一开始小男孩在村子里受尽欺负的时候我还在天真地想,这孩子(主角)一定有办法,长大一定可以扬眉吐气。呵呵,为我的天真点赞。 所以不是“本来可以”,而是“本来可能”….可能更糟。你觉得越来越难,却还在担心运气用完,仿佛更糟才是趋势。 没办法的,有什么办法?没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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