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汪曾祺笔下战争年代的大学生精神状态彻底震撼了。
被汪曾祺笔下战争年代的大学生精神状态彻底震撼了。 「日本人派飞机来轰炸了,我要去洗头。」 这是《跑警报》里写的西南联大的一位同学。每次日本飞机要来了,有防空警报了,她就直奔锅炉房洗头。因为大家都在逃命,热水没人用,她可以敞开来洗。 汪老自己的广东人室友呢,喜欢去用新校舍一座烧开水的炉子,趁大家都去跑警报了,没人用炉子的火口,他就用很大的白搪瓷漱口缸在那儿煮莲子,警报解除,莲子也煮好了。 这位朋友与死亡擦肩而过的经历更是炸裂:「一天,日本飞机在新校舍扔了一枚炸弹,离开水炉不远,就在郑智绵身边。然而郑智绵照样用汤匙搅他的冰糖莲子,神色不动。到他吃完了莲子,洗了漱口缸,才到弹坑旁边看了看,捡起一个弹片(弹片还烫手),骂了一声:“丢那妈!”」 防空警报哎,是有轰炸机直指昆明,荷枪实弹地从头顶飞过去的。汪曾祺写的跑警报,却都是这样令人哭笑不得的学生群像。 有一个姓马的同学最善于跑警报。他早起看天,只要是万里无云,不管有无警报,他就背了一壶水,带点吃的,夹着一卷温飞卿或李商隐的诗,向郊外走去。这画面感,汪老寥寥数笔就勾勒出来了。形单影只的读书人,怀揣一卷诗,奔逃于战火。 而对于有些男女同学来说,跑警报是绝好的谈恋爱的机会「成双作对的很多。空袭警报一响,男的就在新校舍的路边等着,有时还提着一袋点心吃食,宝珠梨、花生米……他等的女同学来了,“嗨!”于是欣然并肩走出新校舍的后门。跑警报说不上是同生死,共患难,但隐隐约约有那么一点危险感,和看电影、遛翠湖时不同。这一点危险感使两方的关系更加亲近了。」而且跑警报的“对儿”并非总是固定的,有时一方被另一方甩了,就要换人。现代的和平年代是饭搭子,旅游搭子,人家西南联大的前辈们,是跑警报搭子…… 还有些天才呢,在大家习惯躲的山沟里自己修私人专用防空洞,在防空洞里刻对联。比如一幅叫「人生几何 恋爱三角」,一副「见机而作 入土为安」。(哪有你们这样用入土为安的啊?) 而且,因为警报会有几轮,有时候也不一定往昆明飞,所以到了这里的人都不忙下沟,大都先在沟上看书、闲聊、打桥牌。「要一直等到看见飞机的影子了,这才一骨碌站起来,下沟,进洞。联大的学生,以及住在昆明的人,对跑警报太有经验了,从来不仓皇失措。」有点狼狈,有点滑稽,却又让人肃然起敬。谁又不知道这是苦中作乐呢,田间被炸死的尸体是真实的,身边的弹坑还冒着硝烟,谁会真的觉得那时的年轻人对战争不以为然? 战火纷飞中,或许此时欢声笑语中的警报,就昭示着下一刻的生离死别,但脚踩在土地上的年轻人们仍要选择生机勃勃。汪曾祺其实知道,日本人派飞机来轰炸昆明,没有什么实际的军事意义,用意不过是吓唬吓唬昆明人。他们不知道中国人的心理是有很大的弹性的,不那么容易被吓得魂不附体。他这样写:「我们这个民族,长期以来,生于忧患,已经很“皮实”了,对于任何猝然而来的灾难,都用一种“儒道互补”的精神对待之。这种“儒道互补”的真髓,即“不在乎”。这种“不在乎”精神,是永远征不服的。」 西南联大有一位历史系教授,雷海宗先生。有一天上课,他问班上最会记笔记的女同学:「我上一课最后说的是什么?」 这位女同学打开笔记来,看了看,说,您上次最后说:「现在已经有空袭警报,我们下课。」 时代的车轮重重地压在每个人的肩头,但无论是家国天下还是人生几何,我们都要。 【网评】乌克兰大学生也这样,认识一个基辅的同人女,俄军导弹轰炸时她就到地铁站(同时也是防空洞)里写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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