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电影要有写影评的好习惯
看电影要有写影评的好习惯 新自由主义下的威权总是擅长打两巴掌给个枣;然后,把被威权所边缘化的存在近乎自然而然地分割、隔离开,让它们之间互相打斗,这样看似“自由”的霸权体系就更稳固了。1984 年,撒切尔政权和罢工矿工的协商时断时续,复工条件耍着花招地变化;对于同性恋群体,光是艾滋病相关的新闻就足够明着暗着对 ta 们施加压力了。在这之上,捣乱的警察无处不在,在不同的边缘的人们互相看不起对方。我们同性恋已经活得够惨了,哪有时间管那些煤矿工人?在这么乡下的地方,能有多少人接受同性恋?而当女同性恋试图单立矿工支持组织,或是 Maureen 因为始终无法放下对同性恋者的偏见而选择了把消息卖给小报的时候,我的心都会一震。我害怕这些时候意味着分裂。左翼行动派总是分裂,因为一些细枝末节的东西吵架,然后把房间里的大象置之不理,任凭它去蹂躏大家的基本生活。 在写这篇影评时,我被交与的题目是“新自由主义下的新的连带可能性”。是的,新自由主义下的威权压迫是我们需要联合起来共同面对的敌人,尽管我们生活空间和状况相差甚远。它的证据是,警察和小报的威胁无孔不入、无处不在,就像房间里的大象无论在哪个角落都能被看到。它们象征着对任何弱势、边缘群体持续监视、限制的威权,这个威权不一定单纯来自于政府,也可能像这部电影里一样,来自于保守主义政治(撒切尔)、社会传统观念(反同)、利己主义(“工人们不生产岂不是危害”)三者联手的压迫。这种压迫把我们在某些时间推向房间的角落。是的,我们每个人都可能成为边缘群体,可能是遭遇了一场医疗事故、被裁员下岗、或者是作为居住地的外来人口。我们每个人都是帝国的边缘;并且,我们应该意识到,这种压迫和边缘化身份本身就应该形成一种连带,因为我们每个人都是同一匹大象挤压的受害者,只是具体形式不同。我们每个人又都是连带的受益者,就像电影中说:「为何要支持我们煤矿工人?」「因为煤生产的电,能让同志们一直跳舞到早上。」对于新自由主义构造的威权和压迫的幌子,最有力的回击恰恰是最古典、最直接的互利主义的比喻。我们每个人都被困在资本自我再生产的大回环中,但边缘和边缘之间的互相接续并没有那么难。 但是这种连带从来是有限界的。LGSM 和矿工联盟的协作固然珍贵,但它在现在仍然是最不可能的联盟:我们面临的时代,是一个大众主义政客挟持各类不同角度、不同方向性的话语,然后造出一个又一个公众争论的时代。在短视频和病毒性营销的数字时代,或许人们已经变得更容易因为各类细枝末节的不同而变得分裂、互相仇恨。LGSM 和矿工联盟的协作仍然是各种随机性和灵光一闪的产物,但我们显然不能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期待这种连带在所有需要的地方生根发芽。1985 年三月,矿工罢工最终在勉强的条件提示下结束。在那之后,人们慢慢厌倦了第一线的行动主义,政治成了“派对”一般的存在,全国煤矿也慢慢走向了废绝的道路。社会问题并没有消亡,却慢慢开始了去问题化。 行动的时代结束了;可是在 1985 年同性恋自豪大游行当天,同性恋当事者们和煤矿工人们肩并肩继续着行进这件事本身,已然铸就了连带的真意。连带是一种酷儿精神,行进是它的象征。到游行的日子为止,勉强的合意和压力并行的怀柔政策的实施或许足够让很多人选择安全地原子化从组织和运动的聚光灯下脱离,去寻找个人的安宁但在当天晴朗的伦敦的草坪上,当所有积极的和消极的运动家、当事者、连带者和路人们都参与到游行队伍中来的时候,行进本身已经足够将骄傲的意义传递下去。个别的援助和连带总有它时间、空间、社会背景的局限性,不可能覆盖到所有人。但当这种连带创造出一些美谈、一些经验,被讲述、记录、编成旗帜和口号,并在三十年后还能用一部电影来重新提起的时候,它已经化为了酷儿文化的一部分。酷儿文化和连带的精神是普遍、永存的;骄傲是普遍、永存的,它在所有聚光灯下或聚光灯外的人的记忆、叙述和行动中再现。我们通过活下去,记住连带的精神,让骄傲在不断的暴力之中永久地生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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