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尾号7792的账户强平亏损:1,237,651.42新元。”
“您尾号7792的账户强平亏损:1,237,651.42新元。” 手机弹出这条短信时,我正坐在樟宜机场的吸烟室里啃冷掉的老曾记咖喱饺。二十三个月前,鱼2在这里替我整理衣领,手指蹭过我喉结时说:“等你读完金融硕士,我们就去圣淘沙买个小公寓。” 那时我们挤在北京地下室听陈绮贞,她总把《鱼》里的“带不走的留不下的”改成“带不走的榴莲酥”。她妈妈住院那晚,我攥着三张信用卡账单蹲在301医院走廊,自动贩卖机的蓝光映着她哭肿的眼那是我第一次明白,爱情在晚期肿瘤面前就是枚生锈的硬币。 周先生在NTU宿舍楼下堵住我那天,香港恒指刚暴跌900点。“玩过杠杆期货吗?”他往我书包塞了罐虎牌啤酒,罐身凝着新加坡特有的咸腥水汽,“英伟达的显卡,可比你老家那些破铜烂铁值钱。” 起初确实赚到了钱。我给鱼2寄过Tiffany项链,包裹里塞着打印的K线图。她在微信里发来试戴照片,锁骨下那颗蓝盒子晃得我想哭那笔钱本该汇给她爸的透析账户。 崩溃始于去年感恩节。NVDA在130美元横盘时,周先生嘶吼着“加仓”的声音混着芝加哥期货交易所的钟声炸裂在耳机里。我鬼使神差划走了老家拆迁账户的最后一笔钱,那年三十鱼2家贴春联的视频刚好发来她无名指戴着陌生人的戒指,喜联上金粉写的“百年好合”正在融雪里剥落。 昨夜我在通盈中心顶楼看见个穿粉裙的小女孩,蝴蝶发卡和她八岁生日时鱼2送我的那枚一模一样。等我清醒时,警笛声已撕破三里屯的霓虹。逃跑时撞翻的糖炒栗子摊在雪地上炸开,像极了我们曾蜷缩的地下室床头,那颗用微波炉爆开的板栗。 现在风灌进我破了洞的Armani西装,怀里的库洛米玩偶是留给侄女的最后礼物。证券APP弹窗跳出周克庆被捕的新闻,配图里他腕表反光隐约照见半张仓皇的脸那是我在摩根大通实习时送的江诗丹顿。 楼底传来人群的惊呼。坠落时我听见地下室老音箱漏电的杂音,鱼2正把《鱼》唱到那句:“如果有一个世界浑浊得不像话,我会疯狂地......” (警情通报:今日15时,一男子从朝阳区某大厦坠亡。经查,嫌疑人毛某英涉嫌多起猥亵儿童案...) via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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