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反驳“利他主义”是一种利己主义?
怎么反驳“利他主义”是一种利己主义?
Minamoto的回答
利他主义其实也可以被解释为一种利己主义，所以这句话其实是没错的，但是这绝不代表利他的人不比不利他的人高尚。因为他们尽管是“利己”的，但是他们脑子里有“我先去服务他人、再让他人来服务我”这个迂回的脑回路，能有这个迂回的手段，那就是比只会直接奔着利己去的人高级。
利他主义本身就是利己主义的一部分，我们既不能用利己主义否定利他主义，也不能用利他主义来否定利己主义。我们说要提倡利他主义奉献精神，绝不是要否定利己主义，而只是要建立起这种迂回的思维方式。
按照经济学的原理，什么是利己主义？就是每个人追求自身效用最大化的行为。而理性人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自身效用的最大化，所以你确实可以说一切理性人都是利己主义者。
那利他主义是什么呢？它其实是说，一些人自身的效用和他人的效用是正相关的，他人效用的增加会导致此人效用也增加，所以此人为了自己效用最大化不得不去帮助他人。
那你说这个利他主义者是不是个利己主义者？其实也是个利己主义者，但是此人与不利他的利己主义者比起来确实也是更“高尚的”，因为不利他的人效用和其他人的效用是无关的，而此人的效用与其他人正相关，这就是他们的区别所在。所谓的“高尚”本质上也就是这么回事，就是指一个人的效用和其他人的效用的存在正相关关系。至于这个人的效用究竟是怎么和别人相关上的，究竟是为了追求好名声还是别的什么东西，那是次要的。
有些人认为，奉献精神是“虚伪”的，他们说：你看上去雷锋丝毫不利己，但其实也是个利己主义者，要是雷锋真的丝毫不利己，就不可能写个日记来记录自己干的好事。因此 ，雷锋本质上也是利己的，他只是为了自己的名声而做好事罢了。
这些自以为是的庸人以为他们解构了利他主义和奉献精神。他们论证出，那些无私奉献的工人只是为了自己被上级提拔；那些薄利多销的小老板只是为了自己店铺的口碑；那些见义勇为的英雄只是为了自己出名。于是他们大喊：“利他主义是虚假的，奉献精神是虚伪的，所有人不过都只是为了自己的利益而行动的利己主义者罢了”。于是这些庸人们便可以在看到别人遭受苦难时，心安理得地拒绝伸出援手。
然而，这些庸人不过是在为自己那幼稚的个人主义进行辩护罢了。我们需要注意到，利他主义的反义词其实不是利己主义，而是孤立的个人主义。利他的含义绝不是毫不利己，而只是在说自身的福祉与他人息息相关。
乐于奉献的工人究竟是不是为了自己被提拔，薄利多销的老板究竟是不是为了店铺的口碑，见义勇为的英雄究竟是不是为了搏出名，这些东西对社会来讲其实并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而是，我们知道这些人的福祉与他人的福祉是正相关的。无论是他们的终极目的究竟是为了晋升、为了赚钱还是为了名声，他们比起这些自以为解构了利他主义的庸人来说，始终有一点是优越的，那就是他们的自我实现中包含了对他人的关怀。
即使这些利他主义者归根结底也是利己的，但是他们利己的方式是先服务他人、再让他人来服务自己，而不是妄图与他人隔绝直奔利己而去。他们能有这个迂回的脑回路，就说明他们比直奔利己的个人主义者高级。正是因为有他们存在，一个团结互助的人类文明才能形成。比起只顾自己过得好哪管外面洪水滔天的个人主义者来说，这些利他主义者确实要“高尚”得多。
via 知乎热榜 (author: Minamot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