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部分中国人之间是无法辩论的,因为总是会出现,你跟他说对错,他跟你谈立场,你跟他谈立场,他跟你谈感情,你跟他谈感情,他又跟你聊是
大部分中国人之间是无法辩论的,因为总是会出现,你跟他说对错,他跟你谈立场,你跟他谈立场,他跟你谈感情,你跟他谈感情,他又跟你聊是非。我们似乎天然地能够下笔千言离题万里,却从来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问题。这是什么原因呢?可能还真的回到中国人的思维习惯,我们从古至今其实特别不适应逻辑推理,我们喜欢的是比喻。何谓比喻,就是非常艺术化的转移话题,比如我们聊道德,就会说“上善若水”,但人类的道德,和水是一回事么?肯定不会是一回事,但我们就这么诗意而又粗糙地类比了。比如“天人合一”,人和自然界的规律能一回儿么?但我们的老祖宗就这么一直沿用了。因为“天人合一”,所以我们就没有了进步的概念,没有改造自然的概念,因为我们得顺应天道。当然它也有很多好处,比如限制皇权,天有灾殃,必跟皇帝德不配位倒行逆施有关,皇帝很多时候是要下罪已诏的。但不去真正研究天,也就是自然界,所以我们就没有牛顿定律,因为不去真正研究人体,所以我们也就没有现代医学中的基础解剖学。我们用天人合一这一万金油式的定律左右逢缘,当人有问题,去找天,当天有问题,去找人。这种整体论的思维,用得好,当然是高瞻远瞩,但用不得好,就是优雅且装逼地逃避。这种思维习惯,让我们抗拒去真正的面对一个问题,我们不会去真正深入这个问题的肌理。长久以后,整个文化里有了一种习空见惯的油滑之气,一种以空对空的清淡之风。而这种油滑的后果,就变成了真正的问题变得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驳倒对方。而驳倒对方变得不可能时,就上升为道德问题,你的人品存疑,于是你问问题的目地存疑。而后来,大家都学会了这招,于是群魔乱舞,逻辑混乱,党同伐异,在内战中乐此不疲,在大脑的空转达到了自我的高潮,在攻诘中以为拯救了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