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抵御反乌托邦的斗争为什么在很大程度上无用 ——
当下抵御反乌托邦的斗争为什么在很大程度上无用——反抗者的顾虑太多了。抱着很可能不切实际的期待。当下的大多数分析都被赋予了一个虚构的基础,即存在即合理。于是想象力被固定在:“我们能用它来干点什么正义的事呢”的层面上。包括IYP,一定程度上也是如此。就如在今年的抗议活动中,反抗者用自制的面部识别技术筛查混入抗议者队伍中的警察间谍,这让我们感觉很兴奋。“我们也许真的能把这些东西用在对的地方”——然而这个想法其实有点危险。首先它已经默许了这类反乌托邦技术的存在(不仅仅是面部识别),其次,它假设了一个反抗者和当权者(及寡头)能够拥有势均力敌的技术能力的虚幻愿景。势均力敌,未来也许可以,但短期内肯定不行,尤其是,在虚假的期待基础上接受了这些技术,意味着必然要接受当权者和寡头公司的各种缓兵之计。他们会承诺你立法监管,但如果人们知道是谁在一掷千金游说立法者以操纵法律符合某些人的利益,反抗者就不会信任、也不会答应;他们还会假装禁止其中一部分,就如某些地区成功禁止了警察使用面部识别技术,但是,如果人们明白禁令并不涵盖私人使用,而警察完全可以利用私人使用的面部识别技术达到同样的侵犯公民权利的监视,反抗者就不会认可媒体将其称之为“胜利”。亚马逊、IBM和微软宣布退出面部识别市场或暂停向警察提供此类软件,一大群媒体跟着炒作这些事。所以您一定是听说过了。但是,活动家和技术学者必须明白,这些公司的行动显然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业务决策。而非对人权的反思。Sadowski指出,反抗者要在人权争夺战中取得真正的进步,就需要致力于彻底拆除现在正支配着所有人的城市战争机器。而不是听信任何人承诺的寻求所谓“道德使用的最佳实践”。那只是障眼法而已,在当前这个军统的基础设施上,不会诞生任何“道德”。如果人民能接受的唯一策略是修改这些技术和监管这些技术的使用,那将意味着放弃人民自己的权利并阻止其他选择。Sadowski指出,反抗者必须能抓住重点。就如,公民反抗也许能成功剥夺警察的权力,但是,如果警察和监视者的价值观和世界观仍然在城市结构中得以体现,那么他们的权力将永远存在。技术也一样。数据一旦成为权力和政策常识,便成为了一种资本形式。智能技术是由数字资本主义的双重要求驱动的:从所有事物和所有人中提取数据,并扩展为对一切事物和一切人口的全面控制。反抗的成功与否取决于反抗者能否清楚地识别灾难的根源。中国社会对监视国家的警惕和相应的反抗正在出现,希望这本书能帮助中国的反抗者确立目标。https://www.iyouport.org/%e6%88%91%e4%bb%ac%e9%81%97%e8%90%bd%e7%9a%84%e9%aa%a8%e9%aa%b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