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纳兰性德是清代最杰出的词人之一,三百多年来,一直备受人们喜爱。梁启超认为他应当坐上清代词坛的头把交椅;王国维对他更为推崇,强
前言
纳兰性德是清代最杰出的词人之一,三百多年来,一直备受人们喜爱。梁启超认为他应当坐上清代词坛的头把交椅;王国维对他更为推崇,强调纳兰是天赋之才、豪杰之士,奋起百世之下,“北宋以来,一人而已”。近二三十年来,纳兰词影响越来越大,相关著述越来越丰富。当年纳兰性德的词集问世时,曹寅说是“家家争唱《饮水词》”;如今,几乎是“人人争说《饮水词》”了。
纳兰性德(16551685)字容若,号楞伽山人,满洲正黄旗人。他原名纳兰成德,为避当时太子“保成”之名讳而改为性德,后来太子将名字换成了我们所熟悉的“胤扔”,纳兰也就回改成我们一般人所不熟悉的成德。所以他的朋友喜欢称他为成容若,如严绳孙给纳兰性德遗作所写的序,就称为“成容若遗稿序”;他的研究者,自然可以算在朋友之列,也就经常称他成容若,如冒广生《小三吾亭词话》中就说:“论满洲人词者,有男中成容若,女中太清春之语。”
这里称容若为“满洲”词人之首,现在不清楚其间是否有微言大义,因为我们经常见到的,是把纳兰性德与陈维崧、朱彝尊等人放在“国朝”的范围内相提并论,如谢章铤《赌棋山庄词话》说:“长短调并工者,难矣哉!国朝其惟竹垞、迦陵、容若乎?竹诧以学胜,迦陵以才胜,容若以情胜。”强调他非汉族身份的,如王国维,虽然曾经说容若“未染汉人风气”(《人间词话》),但我们都知道,他绝对不可能有轩轾。他同时也说过,容若属于“方兴之族”。
成容若所属的王朝行将结束时,他的特殊身份还是得到了关注。如李佳在《左庵词话》中就说:“八旗词家.向推纳兰容若《饮水》、《侧帽》二词,清微淡远。”有人曾经问李佳为什么不辑录一部“八旗词选”,他回答说自己不是没有这个想法,“然国朝二百余年,八旗中词人,纳兰成德容若外,以词名者颇罕,搜辑殊非易易,非区区力量所能及也”。李佳反复强调的,就是成容若的“八旗”出身,虽然在李佳的时代,八旗已今非昔比。
成容若属于八旗中显赫的正黄旗,在后世人看来,他们这一族与满清皇族的关系始终太紧密了。努尔哈赤曾经娶容若的高祖金台什之妹孟古格格为妻,孟古格格则生下了皇太极;容若的父亲明珠又娶努尔哈赤的小儿子阿济格之女和舍里氏(康熙皇帝的堂姑母)为妻。不过,正如黄天骥先生所言,“一部纳兰氏的演变盛衰史,关联着满族从野蛮社会进入文明社会的发展史”(《纳兰性德和他的词》)。以容若祖先叶赫部为首的海西女真,就是为努尔哈赤的建州女真所吞并,而金台什是死于兼并战争之中。所以当容若回到龙兴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