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法认为性犯罪受害者的自杀是因为她们信奉“贞操”,所有“社会性死亡”所导致的自杀都只有一个理由,那就是霸凌。
我无法认为性犯罪受害者的自杀是因为她们信奉“贞操”,所有“社会性死亡”所导致的自杀都只有一个理由,那就是霸凌。我甚至认为,假设陷入精神疾病或放弃生命的性犯罪女受害者在乎“贞操”,是默认女性的头脑更加低级。以其他“社会性死亡”受害者为例,难道□革时自杀的知识分子都相信他们有罪,或是被打成“□派”的人都维护“■派□派”的分类吗?不,他们很可能是看到其他人被掀头皮,被开水烫死,甚至被自己的学生子女亲手用酷刑甚至被处死!一个人,在集体的霸凌面前,就算非常清楚“我没有因为强奸被玷污”,“知识分子没有罪”这类事,也仍然可能选择自杀。我不知道假设这些受害者都迷信某种价值观的人,他们自己有没有想过,哪怕是一件比强奸更不起眼甚至与犯罪完全无关的事,例如“那个知识分子会外语”,只要能上升到“他有罪”,导致他去什么地方都被人提起这件事,遭受白眼,被赶出家门,被断绝目前的亲密关系且无法再建立新的,学习、工作甚至生活都受到严重影响,像是买几斤大米,穿了一件过去常穿的衬衫也会被阴阳怪气时,他怎么活?而除了排挤与霸凌,受害者可能面对再次受害,“她被强奸过,所以再被强奸几次也没什么?”“他那个□奸人人都打得骂得,我今天就是要打死他!”在日常随时可能面对犯罪的情况下,且失去所有援助时,一个人到底要怎么活?受害者仅仅是想着生存就很难,而遭遇不公的他们甚至可能比一般人对不公的机制,例如“女人被强奸就完蛋”或“他是□派”这类歪理认识得更加清晰,并非常清楚“我就是我,我没有变”。但他们无力反抗……但他们被击沉不是旁观者假设他们均不具备判断力或“无能”的理由。他们只是比没经历这些的人更清楚地看到社会的不公,还有身边的每一个潜在霸凌者。语言的暴力、排挤与霸凌都是物理性的,它们的持续会有效杀死一个人。就像知道“我无罪”和“他们猎巫”无法让一个“巫师”不被活活烧死,知道“女性不会因为强奸而被玷污”和“这个该死的强奸社会!”也不能确保她从霸凌的巨浪里幸存。保持头脑的清醒是有必要的。一些人可能的确在因为无法保持头脑的清醒而被杀死的。但头脑的清醒没那么容易保持,也不能保证一个人不被杀死。人被杀,无论是被刀子还是语言,都会死——这与他或她脑子的状态无关。一些人最好别抱侥幸心理,什么人都可能死于霸凌,或是在霸凌的恐惧面前选择自杀,只要霸凌足够“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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